很多学问高深的人都不善于演讲或辩论,而善于演讲辩论的人未必就真正有学问
?如果事关学术艺术也许还好,如果来到治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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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与内涵
记得多年前应邀参加由香港中乐团举办的一个中乐研讨会。与会者多来自中国大陆,台湾以及香港本土,我是唯一的新加坡人。那是我第一次参与这类活动,也是最后一次。
由于是“新手”,研讨会一开始,听到了中国以及台湾的代表个个即席口若悬河出口成章的演说以及答问回应,几乎吓呆了。尤其其中一位来自台湾,担任某音乐杂志主编者的演说,更可说是惊才绝艳,其遣词用字之考究精致,简直就是可以马上付印出书的漂亮文章!因为较后会轮到我发言,想到自己的不善言辞,在这种国际(也算吧?)场合,和这些高人相比对照之下,肯定相形见绌有辱国体!不禁患得患失汗流夹背,当时才真正了解何谓“如坐针毯”!
幸而,后来再多听几位专家的演说,心情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因为或许一开始被一些专家的气势镇住了,没有很专注的思考说话内容,凝神细听之下发现:虽然专家们都有备而来,但也并非每位发言者的言论都是内容充实或无懈可击。就譬如前面提及的那位“出口成章”的台湾专家在意气风发飘飘欲仙之际就突然马失前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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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了一个令人意外和荒谬的理论说法,于是马上就遭到其他专家的围剿(大概他们老早已经看他不顺眼了?),台湾专家虽然使出浑身解数,继续妙语如珠据“理”力争,最终也无法自圆其说而黯然下台。
你也许会说我幸灾乐祸,但暗地里我也还真“庆幸”过(在心里默默大喊Heng
Ah!Heng
Ah!不要笑,后来连部长也如此?)!也更明白了脚踏实地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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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轮到我发言,虽然语言朴实无华,但总算不过不失顺利过关。
后来读中国作家贾平凹先生的文章,提及初次代表陕西文艺界到首都北京参加全国文艺研讨会时,也当场被许多与会者漂亮得体的言辞吓得脸青唇白!只是多年之后,贾平凹成名了,当年那些让他担惊受怕的人,现在又在哪里呢?看来,无论演说论事,口才好自然是好事,但真正有实力,言之有物还是最关键的。
这也令我想起1970年代中期,新加坡交响乐团成立之前,在本地曾经昙花一现的新加坡爱乐乐团(Singapore
Philharmonic
Orchestra)。这个当年活跃一时的业余交响乐团,由一名日本藉的青年指挥领导,他和世界著名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名字相仿,也叫Ozawa,只是日文全名为大泽可直。此人甚有明星气质,站在台上有如玉树临风,指挥起来更是潇洒万分,当年迷倒了不少观众。反观后来的新加坡交响乐团音乐总监朱晖先生,除了表情严肃,身材矮小,指挥姿态一般都是一板一眼,硬绷绷的,舞台形象绝对不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偶像派”。但今天回想起来,在音乐上给我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还是朱晖先生。
说话的技巧和指挥的姿态都是外在的形象,可能赏心悦目,但最重要和关键的实质还是来自内涵。
可悲的是,我们的社会最能受落的往往还是种种华而不实或由巧言令色数字数据所堆砌出来的外观形态!究竟是“笨”,还是没有文化?!
6.6.2010/1.10.2018
老照片:和当年香港中乐团大革胡首席的唐锦成在中乐研讨会后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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