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3日星期二


往事只能回味之:

教学生涯

       1970年代初还是发展中国家之一的的新加坡,一般家庭里往往兄弟姐妹众多,因此,若非紧急之事,父母时刻要顾着工作和家庭,是没空也没精力去理会的。既然父母“疏于管教”,我们一群十来岁的年轻华乐爱好者,凭着一股对音乐的狂热,离开学校之后,也不管在别人眼里是否不务正业,只是一心一意的投入到音乐里。现实是:如此除了不能赚钱来帮补家里,也不便再向父母伸手,但个人生活开销种种(包括学钢琴乐理的费用)还是必须维持和自理,要解决这个问题,当时唯一的出路就是到一些中小学去教华乐。幸运的是:那时教育部和学校没有那么多条例限制,不然我们真的有难了!
       由于“出道”早,我们比起一些中学生其实也大不了几岁,更没有什么“专业文凭”,因此,当学生们叫我们老师时,一开始总感觉有点不习惯。
       第一间教的学校是当年刚起步位于三巴旺一带的伊布拉欣中学,那时学校的课外活动都在星期六早上七八点钟开始(后来一个早上还赶两间学校,下午一两点再到花拉公园的青年华乐团练习,最忙的时候,青年华乐团练习完了还要再赶一场,一天下来简直是筋疲力尽!)从当时女皇镇的住处坐巴士到伊布拉欣中学要花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因此一大早就要从家里出发,记得当时共有三人在伊布拉欣中学教,除了我还有黄文威和杨秀伟,我们一般结伴同行,到了学校附近先吃了早餐才开始工作。那阵子新加坡华乐团的梆笛演奏家林信有也是伊布拉欣中学的华乐学员之一,他那时学的是笙。
       后来陆续也在中部武吉知马的旧英华中学,东部丹绒加东的旧德明中学,大巴窑的大智中学(新加坡华乐团的吴友元以及巫振加当时都是大智中学华乐队的中坚队员),金炎路的旧南侨女中以及西部的裕廊中学教过,可以说曾经在这片土地上东征西讨过(讨生活也!)。
       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到裕廊中学的那一次,或许当时我在华乐界还有一点点小名气,裕廊中学的校长 - 已故黄叔衍先生商聘我到他主掌的学校任教时还亲自到我的蓝玻璃(Strathmore Avenue)老家登门拜访,如今回想不无三顾茅庐的味道,令我受宠若惊,真是盛情难却啊!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拉了当时同在人协华乐团工作的李诸福一起“上任”去了,记得那年裕廊中学华乐队学员的当中还有前新加坡华乐团中胡首席黄文财。
       为何“受宠若惊”?必须了解一点,那时学校的老师是备受学生和家长尊重的,校长更不必说了,试想想,黄叔衍校长当时在学校权威性之高几乎可以达到让不听调配的学生转校的程度!所谓不听调配例如:如果学生会玩华乐器而不参加学校的华乐队便会面临某种方面的惩罚!他强烈的认为这是学校的一种纪律教育,也是学生对学校应尽的一份责任和贡献,因此,他完全不理会学生或家长的反应,而仿佛也从来没有家长来投诉,由此可见黄叔衍校长的权威以及其对华乐活动的重视!这样的一个校长亲自来访,你能不感动吗?!
       回头来看今时今日新加坡的学校,这种事还可能会发生吗?还会有如此尊重音乐工作者的校长以及敢于实践自己教育价值观的校长吗?俱往矣?!或许是生活环境所逼,现在许多师长抱着当一天的和尚敲一天的钟的态度仿佛也在情在理无可厚非了?只是看到今天“与时并进”般越来越多学校的学生以及他们的父母目无尊长的表现,不免就更加怀念黄叔衍先生了............
23.10.2018

老照片1 :大智中学旧照,左起潘耀田,吴友元,华乐队负责老师,黄文威,华乐队员。


老照片 2 :大智中学华乐队师生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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