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8日星期三

自由与民主



台湾总统大选落幕,国民党马英九成功连任。在总统府接见美国学者专家访问团谈到两岸关系时,马英九(不无得色的)如是说(联合早报16/1/2012):“这次总统大选中,有许多大陆生在台湾求学,见识民主实践,有助大陆了解,民主是可能的,而且可以发展到像台湾这样的程度,这是两岸关系中的一个新面向。我们没有刻意去操作它,但是它自然而然的发生。”


民主,在近代历史上,不同的国度,时空,有不同的情况和结果。简单来说,民主的目的和各种名目的自由息息相关。但就算付出了代价而得到的自由都并非是绝对的,而只是相对的。换句话说,没有自律和自制的自由,并不能算是真正的自由,自由也不单单只属于个人。譬如当人们可以自由自在,毫无忌惮的在商店不告而取或甚至公然杀人放火,这个世界便没有自由可言了。


常常不能理解,聪明绝顶的台湾人(其中有些还时常笑别人笨!),无论在艺术,人文或科学方面都有出色骄人的表现,但一来到政治,就是令人有点莫名其妙!在台湾,除了敌对政党议员常在国会里上演的肢体暴力冲突以外,在政治上“有必要”豁出去时,有政党民众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孙中山先生(为民主中国出生入死,推翻满清王朝的近代民主革命家以及中华民国国父)是个外国人!?(那台湾人又是什么人?)另一方面,对一个被法庭定罪,人品低下,道德沦丧种种“罄竹难书”丑行的前领导人却百般开脱辩解?连当时的堂堂教育部长也不惜为了“护主”而毫无羞愧的坚持把“罄竹难书”解释成正面的形容词!前政治领导人对原属政党作出毫无原则,背信弃义的行为时,民众依然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支持。作为旁观者,不禁怀疑,这种没有自尊,羞耻感,是非黑白不分,价值混乱的政治,社会现状,究竟是民主还是病态?诚然,自由是够自由了,但“这样程度的民主”或“自由”真是许多善良和有文化教养的台湾人所想要的吗?又能希望大陆(学生)能理解,认同吗?马英九还强调:“我们没有刻意去操作它,但是它自然而然的发生”,这不是越抹越黑了吗?




17.1.2012

2012年1月9日星期一

相濡以沫



昨天出席了本地前辈作家周粲先生的新书发布会。周先生是新加坡文化奖得主,多年来默默耕耘,著作等身。这回一口气推出了12本统称为《周粲文学创作系列》的新书,可喜可贺!


主办单位为一向不遗余力,热心推广以及出版本地华文文学作品的新加坡青年书局,发布会地点设在新加坡国家图书馆总馆16楼的观景楼。


观景楼确是名副其实,除了室内宽敞明亮,由于楼高,无遮无挡,再加上成排的落地大玻璃窗,举目眺望窗外,四周远近市容街景尽入眼帘,置身其中,令人心旷神怡,真是个绝佳的好环境。


除了自己的CD或新书发布会,似乎还没出席过别人的新书发布会。坐定,环顾前后左右,发现这次发布会的与会者,绝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本地文艺界人士,年轻人寥寥可数。因此当周粲先生在致辞里(有感而发?)引用了“相濡以沫”这样一个形容词来表达他对与会者支持的感谢和期许,便特别耐人寻味,也令人有所感触。


但令人更为唏嘘的是:在是次发布会的赠书仪式上,当周粲先生亲自慷慨赠书给与各个学府机构时,令人非常惊奇,失望,也令场面有点尴尬的 - 竟然有好些所谓名校的代表都缺席(政府,教育部,报章媒体不是时常都在呼吁学习华文以及强调华文的重要性吗?),其中还包括一些“前华校”在内,连主要经费赞助者国家艺术理事会的代表也不见踪影!


而作为本地唯一华文大报,最能代表或反映本地华文文化生态的联合早报,除了刊登了一小则有关发布会的通告以外,连一个文艺版的编辑或记者都没到场,专访新闻更不必提了,如此不关心(有关自身文化专业以内的事物)以及如此对待一位同时出版了一系列12本文学创作,并以和联合早报息息相关的华文写作的资深前辈作家以及国家文化奖得主,究竟是何道理?应该吗?!


记忆犹新的是,当联合早报总编辑“换班”之初,现任联合早报总编辑吴新迪先生曾扬言:“他(吴新迪先生)认为早报必须(!)扮演好文化守卫者,传播者和推动者的角色,才不辜负华社和时代所赋予的使命和责任”。当时读到有关新闻报道,还心存疑问(请参阅我的博客文章《换班》),现在看来,似乎也只是一种表面功夫和例行口号而已。


再回到“相濡以沫”。在生死线上,还能“分享”有限的沫,诚然是有情有义,但似乎并不是一种令人向往的好光景(就好像两肋插刀这种事,还是可免则免为佳!),还不如“相忘于江湖”那般逍遥自在。行文至此,突发奇想:以如今本地的华文“市道行情”,假若面临抉择,新加坡青年书局,联合早报,哪个又会“相濡以沫”或“相忘于江湖”呢?



9.1.2012

2012年1月3日星期二

从圣诞歌曲谈起



又一个圣诞过去了。小时候对圣诞节总有一种特别的向往,除了可能(不一定)会得到的圣诞礼物,还有那和华人节日回然不同的气氛。身处四季皆夏的热带,在十二月的凉风里,更能感受到圣诞节的气氛,也联带想到教堂。但那时的教堂似乎都是“英语人”的“地盘”,甚少有华校生参与其中(至少我认识的华文源流朋友和同学是如此),或多或少,由于文化,语文的差距,那时的教堂对我们而言总有种可望不可即的庄严和神秘感。现在回想,把教堂和圣诞节一厢情愿的联系在一起,也许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些最好听的教堂歌曲 - 圣诞歌曲。


好些传统经典圣诞歌曲(如Silent NightJoy To The WorldO Little Town Of BethlehemThe First NoelIt Came Upon The Midnight Clear 等等等等) 其实早已成为世界名曲,在圣诞节期间还往往跨越了肤色,文化甚至宗教,成为了普天同庆,万众齐唱的节日歌曲。这些老歌老曲除了装点了圣诞佳节,也无形中联系,感动了无数心灵。为何它们能有如此力量和生命力?理由其实很简单,就因为这些歌曲写得好。如果仔细查究,我们还会发现其中有些歌曲还是出自历代伟大作曲家之手!如门德尔松(Mendelssohn)的Hark! The Angels Sing,韩德尔(Handel)的Joy To The World等等。


小时候遥望教堂的心情,或许成为了我多年后进入教堂的一个伏笔。虽然小时候为了圣诞歌曲而向往教堂,就和已故台湾作家三毛在歌曲《橄榄树》里的:只为了“梦中的橄榄树”而流浪远方一样幼稚,但“误会”之中或不无一丝真情。


或许缺乏了应有的信仰基础,加上根深蒂固的华人传统,文化背景上的一些无法跨越的鸿沟,我后来还是选择离开了教堂。偶尔回去,也只是为了顺应妻儿的“盛情难却”。必须说:教堂还是不失为一个劝人向善的地方。只是现在的许多教堂和多年前的教堂相比,氛围已大不相同。从前的庄静安详已变为如今普遍的跳跃欢腾,这除了礼拜仪式的改变以外,和音乐也有很大的关系。以前(几十年前)的教堂音乐多以西洋古典音乐风格的圣咏,合唱为主,配以管风琴或钢琴伴奏,乐风平和,宁静悠远。


也许是顺应时代和潮流罢,现在的教堂音乐乐风很多时候基本和西方流行摇滚音乐没有多大的分别。又有点像某些教会的传道方式,无论语言,姿态或音量,既充满了动感,也多少带有点强硬霸道。耳提面命,当头棒喝的令你无法“忽视”。也许现在教会会众日趋年轻化,他们比较喜欢这类型的音乐格调,就连圣诞歌曲也未能“幸免”,于是,有时连Silent Night也不Silent 了。


个人常疑惑:如果这是有关仪式的必须,其实摇滚也没有问题。只是千篇一律和跟风似的的用来敬拜,有没有考虑过神的喜恶 - 神喜真的欢流行摇滚吗?(谁人知道?谁人决定的?)还有:流行摇滚,究竟是为了神的喜悦还是为了吸引年轻人以及迎合他们的品味?


最终,也许信仰归信仰,音乐归音乐,但从教会音乐史(其中一大部分其实就是西洋音乐史)来看,教会崇拜一直以来似乎都离不开音乐。只是:如果不考虑“市场”(还是天真幼稚罢!),流行摇滚还是最好或唯一的选择吗?归根结底,神无疑应该值得信徒奉献最美好的事物罢?


当今世界,举凡流行演唱会,国家庆典以至教堂礼拜,从娱乐,政治到宗教,几乎都离不开流行摇滚,就好像罐头食品,一旦拿掉了包装纸,有时真令人难以分别哪是哪!


也许这种反应,思想早已不合时宜,但个人相信:真,善,美可能会暂时被掩盖,歪曲,但其本质是恒久不变的。




3.1.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