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4日星期四


追悼,赎罪?!                                                  

       今天在联合早报看到两篇标题为“消失的华校是国家永久的资产”(王永炳)以及“读《消失的华校》有感”(陈艺笔)的文章。读毕掩卷,不由也和陈艺笔先生一样“心生感慨,思绪万千”。

      只是:“消失的华校是国家永久的资产”这个标题还是令人百思不解- 消失了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永久的资产”?如果说是“国家消失了的资产”或“永远消失了的资产”会不会更为贴切?

      两篇文章也不约而同以及不厌其烦的历数列举了以往华校教育种种优点以及美德(最终又如何?!),连教育部兼通讯及新闻政务部长沈颖在主持有关展览会(华校校史展)开幕时也说了:“传统华校对新加坡教育的贡献,值得国人肯定与怀念 ………..

         “肯定”自不待言,其实也属多余,但“怀念”或许就不必了。就有如一个亲人或好友甚至宠物,可能的话,你宁愿他//们它仍然“健在”还是选择在他/她/它们离去之后,才去“怀念”他//它们?问题是当时眼睁睁的看着他//它慢慢枯萎消失,如今的“怀念”除了令人“心生感慨,思绪万千”又有何用?!

         华校是我们的母校,华语也堪称是我们的母语,华校和华语就像是抚育我们心智成长的母亲一般。举办“华校校史展”和怀念母亲一样,原本无可厚非。问题是今天的“怀念”和当年母亲遭难时的“见死不救”或窝囊会不会令人“心生感慨,思绪万千”之余更愁上加愁。

        同时:怀念“母亲”必须大张旗鼓,热热闹闹吗?热闹之后又如何?

        最终,就有如尤雅小姐的名曲:“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大势已去也!如今“怀念”什么,“演唱”什么甚或“扮演”什么,都已于事无补,甚至连亡羊补牢都谈不上!但如果“母亲”在天有灵,她肯定更希望我们能继承以及承传她的精神(华校的教育精神),做一个老老实实,堂堂正正的末代华校生。

25.7.2014

2014年7月18日星期五


仗义的结果?!                                                  

     “知书识礼有何用?仗义每多屠狗辈!”

      今天在联合早报看到标题“叫人让位老妇不果动粗 仗义老汉判坐牢两周”的新加坡新闻。

      有关新闻曰:“年轻男子(35岁!)霸占地铁列车的保留座位,不让位给老婆婆,一名老汉(64岁!)看不过眼,与男子理论,续而争吵(以致互相动武),最后将男子打伤“。

      根据报导,有关事件中两人对打,老当益壮者把“年轻人”打成重伤。法官下判时说:“王世澈(老汉)面对轻微致伤罪,但并没有预谋”(预谋?)。

      但男子被打得不轻(不是说“轻微致伤”吗?),住院三天,因此老汉被判坐牢两个星期。

      根据报导,法官又说:“(年轻)男子先动手打王世澈(老汉),王世澈受激怒,他同意那是求情因素,但他不认为王世澈受严重激怒。有鉴于此,法庭必需判被告坐牢。”

      并非质疑法律和判决,但如果报导准确,这里头便有令人困惑之处(何况这种事难保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你我身上):

(一)     两人打架,先动手的为何没被问罪?

(二)     怎样的情况才算是受严重激怒?会不会也因事以及因人而异?

(三)     根据报导,法庭似乎没有“注意”到事出的根本原因- 年轻人霸占地铁列车的保留座位,不肯让位给老婆婆。

(四)     如此,以后有同样的列车情景,有谁还会有“仗义”的冲动?这是新加坡人愿意看到的吗?!

(五)     年轻人不尊重老人也罢,还和老人打架(还惨败!如何指望其能保家卫国?),这究竟是什么教育和价值观使然?

(六)     为何当时没有其他年轻人也起来“仗义”?

老人家和后生小子上演铁公鸡固然不智,但到了这般年纪,还能有仗义之心以及付诸行动,在今时今日的社会毕竟还是难能可贵和值得尊敬的。有关老汉也算建国第一代吧,劳碌一生之后还遇上这种事(破财还未能消灾!),换着是你,又将会有何感想?

      18.7.2014

2014年7月11日星期五

破镜重圆?!                                                  

     今天在联合早报看到标题“烧死前女友监20年 德士司机上诉被驳回”的新加坡新闻。有关新闻提及:“患有严重压郁症的离婚汉林金标,因不堪熊美玲屡次拒绝与他破镜重圆,难熄心中怒火,把她活活烧死…………..”。

     从有关记者对“破镜重圆”的理解和应用,不禁令人想起了台湾前总统陈水扁的“罄竹难书”“经典”事件。

     “破镜重圆”这句成语是有典故的,以下是摘录自网上的一段有关文字: 

       南朝末年,隋文帝杨坚灭掉了周围的南陈北齐,建立隋朝。其中陈国将亡之际,陈国的驸马徐德言和他的妻子乐昌公主看到了天下统一是大势所趋,自己的身份又是隋朝消灭的重点对象,预料到夫妻必然分离,就将一面铜镜一劈两半,二人各执一半以作日后重逢之信物,并约定每年正月十五到街市去卖镜以为联系手段。陈后主由于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的昏庸无能终于亡了国,徐德言流落江湖,而乐昌公主则被俘虏,隋文帝杨坚把她赐给灭陈的功臣杨素作为奴婢。
  一对恩爱夫妻,在国家山河破碎之时,虽然劫后余生,却受尽了离散之苦。盼到第二年正月十五,徐德言颠沛流离,赶到长安大街,果然看见有人叫卖半片铜镜,而且价钱昂贵,令人不敢问津。徐德言一看半片铜镜,知妻子已有下落,禁不住涕泪俱下。他不敢怠慢,忙按老者要的价给了钱,又立即把老者领到自己的住处。吃喝已罢,徐德言拿出自己珍藏的另一半铜镜。两半铜镜符合为一,并且打探到妻子的下落。两人暗中联系。后来这件事情被杨素知道,被他二人的真情深深打动。立即派人将徐德言召入府中,让他夫妻二人团聚。最终夫妻二人携手同归江南故里

      从有关典故看来,“破镜重圆”只用于恩爱夫妻(并非一般男女朋友关系),其中充满令人感动的以及永志不渝的爱情。

      如今用它来描述有关(血腥暴力?)新闻,除了显得不伦不类,也大煞风景。如此文字,够得上联合早报一向自我标榜的专业吗?又会否误导当下正在学习华文华语以及华族文化的年轻读者?

12.7.2014

附文:

准确与细致

        今天在联合早报上又看到“原肃毒局局长涉性贿赂案”的报导。该报导大标题是“徐秀兰诉衷情  怕丈夫不原谅”,报导内容还引用了“倾诉”的字样(………徐秀兰曾向主要调查员“倾诉”……..)。

        单看大标题 - “徐秀兰诉衷情  怕丈夫不原谅”除了令人有点不知所云以外,在这有关法律场景下,用“诉衷情”或“倾诉”等迹近浪漫的形容词,也让人感觉造作以及不通。一般来说:“诉衷情”或“倾诉”的对象应该是对其有好感以及信任的人,其中甚至还有情爱的意味。对一个非亲非故和明显“有所图”的调查员“诉衷情”或“倾诉”,除了显示当事人的无助或无知(?)以外,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外加怪诞?不晓得记者是否有意在文字表达上“创新”或故作“幽默”,只是当事人此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知记者又能否理解或感受到?无论如何,这也多少和报导(形容)的准确性有点关系罢?

        谈到新闻报导的准确性,昨天在同一报纸的“校园@爆米花”版读到两篇学生记者(?)的音乐演出报导。两篇报导都附有照片。照片的解说分别为:(一)中正中学(义顺)的午餐音乐会,管弦乐队在竹林旁演奏。(二)交响乐团演奏了许多经典歌曲,包括著名乐团The Beatles 的经典老歌。问题是:照片中的“管弦乐队”以及“交响乐团”连一件弓弦乐器也没有,能称得上“管弦乐队”以及“交响乐团”吗?如此报导,若非有关学生记者缺乏音乐常识,便是粗心大意或不够认真(有关编辑也如是?)。这样批评,并非吹毛求疵,假如我们看远一点,这些现在的学生记者也许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报馆记者,编辑甚至主任!(也许,有些当年的学生记者如今已是报馆记者,编辑甚至主任了?!)如果他/她们继续保持同一知识水平或态度,我们的报纸就前途堪虑了!

        古语说:“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是很有道理的。另外,世上许多事都是由小见大的,专业态度的形成也不外如是。英文里有句一针见血的话:The Devil is in the details. 正是此意。

 1.11.2012

2014年7月9日星期三

关于华语和方言的有趣言论

       今天在联合早报交流站上看到包括“站长的话”在内的四篇有关华语和方言的言论- “放宽方言是走回头路”(谢盛海),“讲华语运动可以传递传统价值观”(戴文雪),“讲华语运动尚须努力推销”(林冠雄)。
       谢文曰:“在课堂教方言,在校内鼓励方言,是很荒谬的……..。”若真有此事,在今时今日的教育政策场景下,的确有点荒谬。如果只是“危言耸听”,无中生有,那作者本身也有点荒谬。登载这种言论是否也有点荒谬?
       谢文也提到不同方言族群之间的通婚因为语言不同而有所障碍问题。据我80岁的岳母说:那仿佛是战前(40年代左右)的事了,这也不完全是语言问题,可能更多是生活习俗问题所致,但不同方言族群之间的通婚例子也还是不少。那时也很少有“失婚”或离婚的问题,反而是到了890年代,官方政府还时常要伤脑筋想方设法去促成,造就婚姻-做媒人,甚至不惜“利诱”来劝人早日结婚生子!
       林文曰:“读者要更加了解李总理的谈话,可以追溯到35年前的语言环境 ……….. 由于籍贯不同,即便是华人与华人之间也不能有效沟通……..”。
       个人也算是那个时代的过来人了,看到的情况并不如此,当时一般的华人都通至少两三种方言,一般生活上的沟通完全不成问题。对此情况不了解的林冠雄大约是80还是90后罢?或林冠雄误解了李总理的话?
       实际上,那年代(80年代)教育已经非常普及了,华人之间的沟通除了不一定靠方言(一般可以以华语,英语交流)。当年走红的许多香港电视连续剧,更提升了不少潮,福人士的粤语水平。华人之间何来沟通问题?
       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本地所有方言全都寿终正寝,宗乡会馆里都以华语或英语作为沟通语言,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到了春秋二祭,仪式用方言,祭者听不懂,用华语英语,被祭者(老祖宗们)听不懂,滑稽兼尴尬之余又何止是个代沟问题!
       提到“讲华语运动,“站长”曰:“讲华语运动之所以如此“长寿”,用经济学的术语来说,是因为有需求,甚至可以说需求越来越大。”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是否也是“有关问题”越来越大的缘故?如果没有问题,没有需要和必要,又何必年年劳民伤财?(据说还可能逐年加重,这好像不符合经济原则?)
       无论如何,世间很多事物,道德以及价值观等等,放弃容易,再要寻回?谈何容易!李总理的提醒(林文)是实在的:方言看来是不可能恢复到以往的盛况了,至于应不应该恢复的问题(谨只是一种心意或心愿),那就要看你对逐渐远去的传统还有多少的感情了。

9.7.2014

2014年7月6日星期日


非牺牲方言不可?                                                    

     这两天联合早报上都有关于“讲华语运动35周年”的重点报导。今天的头版标题便是:“李总理:放宽方言使用不务实”。

     据报导:“李显龙总理认为目前放宽方言使用是不务实的想法,不过他指出,方言还是有运用空间,在特殊情况下,政府会破例并恰当的使用方言。”

    个人相信政府的决策(英语第一,华文或母语其次),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人民和国家前途有害的事物,当然必须清除,但不解的是:既然确定方言“有害”,为何还能被破例使用?什么又是“特殊情况”?例如大选时期?

据报导:(在鼓励家长应多鼓励多支持多辅助孩子学华语的同时)“李总理提醒家长不要用过于严厉的手段,勉强孩子学习语文,因为这往往会带来反效果。”

李总理的用意和关心显而易见,但现实里(也是个人的经验),在如今的学校教育制度情况之下,如果家长们不时时刻刻密切留意儿女的学习进展(不单只是语言而已),一时不察或松懈,可能还会“害了孩子”而悔恨不已。这也是为何本地家长宁可缩衣节食,为了孩子的学业前(钱)途,都要不惜重金寻访名师,以致补习学校如此火红吃香的缘故。其中除了有无可奈何的“严厉”,还带身不由己的“凄厉”!

提及“严厉的手段”和“反效果”,政府对本地华族方言的“封杀”不可说不“严厉”,但求为华文华语“开路”,却似乎没有顾及其中所隐藏着的种种“反效果”(包括两三代人之间的沟通问题和感情因素)。其实,方言和华文华语除了有无法分割的血缘关系以外,都多少根植于同一传统文化以及价值观之上。两者是有相辅相成的作用的。

如果一刀切的把方言视为是华语的“癌”,有碍华语的茁壮成长,必须以“严厉的手段”来清之除之。就有点像医生只会利用“化疗”来“除癌”,到头来除了大伤元气,不一定能根除,还可能落得个两头不着岸或两败俱伤,这点哪个“医生”又能写包单?

最终:凭良心说,是的:在公共场合会常听到有人以华语交谈,但所谓的“华语”十之八九如果不是支离破碎,半生不熟或词不达意的,就是参杂了各种英文,马来文以及方言的“混种华语”(见附文)。你大可以傲然说这就是新加坡风格的华语,但如果拿到中港台等国际层面,能有效沟通吗,(就别说写)如果讲华语不能和“华文民族”有效沟通,在经济,文化上又有什么助益,学来何用?这又算是教育成功或“讲华语运动”的成功吗?

6.7.2014

附文:

“混种”语言                                                                     

     那天和家人在市区一间中档日本餐厅吃晚餐。由于是晚餐黄金时间,餐馆门庭若市,餐馆里餐桌与餐桌之间距离很近,因此邻桌的人讲话都能听得很清楚。有两个30岁上下的华族女性就坐在隔壁桌,两人看来都是已有家庭的工作女性,一坐下来便滔滔不绝,谈话的话题基本都离不开工作,家庭以及子女教育。

     我对她们的私事没什么兴趣,但无奈成为听众之一,她们的“语言风格”却令人有点坐立不安。因为:她们虽然基本讲的是华语,但里头却参杂了许多英文名词,往往三句话里就有两句是如此。

     这里头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她们的中文词汇有限,需要英文来辅助和“解救”(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讲英语算了?莫非英语也不很在行?)。第二就是一种习惯或甚至懒惰的问题,也是一种对语文语言的不讲究,给人直接的感觉就是文化品位层次不高。我国政府前些时候所大力宣传推动的讲华语运动该不是鼓励这类型的华语罢?

     或许,今时今日在本地还有(华)人愿意以“华语”交谈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一回事了,无需要求太高。如此这般的华语,许多本地人或许会觉得更有亲切感(就有如Singlish),只是:养成习惯之后,一旦来到国际层面,例如需要和来自华语“母国”的中港台人士交流沟通时,会不会出问题(或许可能还是个“经济问题”,别忘了在本地学华文华语其中还有个“通商中国”的前提因素)?而想象中的类似情况例如:我们的国家领导再“亲民爱国”,想必也不会在国际会议上大讲Singlish 罢?为何州官不敢点灯,却让小民去放火?

     这种“语境”不由令人联想到本区域的华人峇峇。当年他们南来的祖先肯定都有着深厚华文文化传统,曾几何时,由于语言文字的失传,他们的所谓文化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传统躯壳(可能还只是个小传统)!如此因循,在日益恶化,混杂不清的“双语环境”下,再过些年又会是个什么世界?!

 
18.3.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