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30日星期二

数典忘祖

      昨天的博文里用了“数典忘祖”这个“重词”。

今天一位老友告诉我许多年前,和本地华人母语有关的一次报章辩论。事缘当时有一位海峡时报的专栏作者不认同政府对华人母语即华语(相等于普通话)的说法。该专栏作者说:其母亲为潮州人,因此,其母语应该便是潮语,而非华语,和华文文字也不一定有直接关系(大意)。

刚好那时美国哈佛大学教授李欧梵博士路经此地,有记者便问他的意见。李博士了解了情况之后指出:来到一个民族语言的议题,如果没有把有关文字的部分包括在内,是不完整,也没有意义的(大意)。

李博士此话一出,马上引起本地一些英文报读者的反对之声。李博士似乎认为这些人不可理喻(对牛弹琴?!),于是回港之后对此作出了回应解释立场,并且表示不想再继续谈论。不知是否也有点气煞,李博士说(大意):如果这些(华)人的母亲讲的是英语,那这些人的母语岂非便是英语了?!

我听友人讲了这些,一时无言以对,却不禁有点悲从中来,曾几何时,又是什么原因?这片土地上的许多华人,变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忘本?!


31.7.2013
误中副车

       昨天的博文里为看不起华文源流者的“英文(华)人”献上古名联如下:

“一二三四五六七,孝弟忠信礼义廉”

今天再仔细想想,这些“英文人”从一个角度来看,也有无辜的成分,因为(就有如圣经上耶稣所说过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很可能以为这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事。因为,他们自小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所接受的便是这样的“熏陶”。如今无奈必须面对一种(外来的?)“新兴强势文化”有形无形的压力,一时不察,下意识间便做了一些不应该,也不得体的事。

倒是那些一方面“为虎作伥”,另一方面又自称为华校生的人(或东西?),为了“安身立命”,而不惜“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一群看来更“无愧于”这副好联。

 
31.7.2013

2013年7月29日星期一

失言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学生在毕业典礼上失言的事已非头一遭(注)。最近的还是一位人文与社会科学系(!)的毕业生。

我想这些学生的失言应是无意的,只是也肯定和他/她们的生活以及教育环境有关,水到渠成,脱口而出而已,是一种“熏陶”的问题。

这里头或许有个历史的背景- 新加坡教育史上,曾经有过华(中)文以及英文两大源流的时代。后来因为某种语言政策,华文源流逐渐没落以致最终灭亡。在“过渡”时期里有段时间,华文源流学生由于英文水平跟不上时代潮流,在觅职谋生方面除了明显吃亏以外,其英语表达能力还常常是英文源流者的笑柄,因此,当时的华文源流“遗孤”,很多时候在面对英文源流者时总是抬不起头。

想不到多年后,华文源流早已“死翹翹”的今天,还有类似这样的事发生,可见这种看不起华文的观念,“流毒”其深?连多年来的“讲华语运动”也无法力挽狂澜。

绝非“沙文”,但有一点,我永远不能明白的,在这片土地上,为何华人总会嘲笑英文不好的华人,而不是华文不好的华人?这叫着“数典忘祖”吗?!

以下有样学样,也效仿有关大学生的“风范”。为看不起华文源流者的“英文人”献上古名联一则,想必他/她们也看不懂,最好他/她们也看不懂。

联曰:

“一二三四五六七,孝弟忠信礼义廉”

 
注:这回是调侃中文系学生听不懂英文!

 
30.7.2013

2013年7月28日星期日

安身立命

       听友人说起,有某媒体记者自称,从事新闻工作是其“安身立命”的选择!

查字典关于“安身立命”的意思。

《辞海》曰:(一)身体安定,乐于所从事的。(二)立身的意思。

《最新现代汉语大辞典》曰:生活有着落,精神有所寄托。

字典的解释好像并不怎样“慷慨激昂”,但印象中,使用“安身立命”这个词眼的人,似乎都有一种贡献国家社会的远大志向。

虽然,对于“立命”,字典里虽然只是淡淡的说:“乐于所从事的”,或“精神有所寄托”,但这些都应是积极正面的形容,看似容易,其实也并非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和达到的境界。

因为这里头除了含有心安理得的因素,也有问心无愧的成分。试想如果我们做事不能心安理得和问心无愧,又如何能“乐于所从事的”,或“精神有所寄托”?又,若做事行事不能心安理得和问心无愧,却又还能“乐于所从事的”以及“精神有所寄托”,最终又会不会成为国家社会的罪人?

窃以为,有关媒体记者在自我期许“安身立命”的同时,也应该挪心自问,在工作上是否已经做到心安理得和问心无愧?因为:从事新闻工作,诚信和准确是极为重要的,如果因为“人在江湖”的种种原因而不能做到绝对诚信或准确,这都是可以理解和谅解的。但睁着眼说谎则很难令人同情。

人生在世,有许多事都不免“此事古难全”,可以“安身”(生活有着落)已是幸福的事,至于能否“立身”(挺起脊梁)和“立命”?在如今世道气候,也就不必太认真讲究了,以免到头来落得个“欺人欺己”。

28.7.2013


2013年7月27日星期六

从牙签说起

       联合早报的“四方八面”版可说是包罗万有,有时也无奇不有。

也算是“雅俗共赏”罢,“四方八面”既有谈论钢琴诗人萧邦夜曲的“空灵”,“含蓄”,“缱绻”,“惆怅”,不食人间烟火等等等等……….也有论及餐余饭后“剔牙挖肉”的文字。

个人一向欣赏吴庆康先生的坦白直率,他在“牙签魅力”一文里就开门见山的提及某位部长因为“情不自禁”而“忍不住每次用餐之后都要将半盒(鼎泰丰牙签)“带”走。“

看了这样的“报导”,我也“情不自禁”的想,许多人在餐馆用餐后,顺手拿走几根牙签应是无伤大雅的事,但一拿就是半盒(而且是每次!),则似乎有点“那个”了一点?!虽然餐馆或不在意,甚至引以为荣。但试想如果一旦每个顾客都以部长为榜样,有样学样,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另外,部长赞美鼎泰丰牙签虽然是由衷之言(注),但经过媒体报导和网上传播,如此一来会否也产生了一种连带的“推广”效应?

鼎泰丰是台湾著名餐饮品牌。以往,台湾人常常讥笑,挖苦我们(虽然他们自己经常也“乱七八糟”),若不幸,让他们知道有此事体,他们又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我们的部长太穷了?

不管台湾人怎么想,最重要的是,新加坡人自己又会怎么想?


(注)据报导:“部长说,有些餐馆的牙签太粗太厚,根本“挖不到肉”,鼎泰丰的刚刚好,所以情不自禁(大意)”。

27.7.2013

2013年7月19日星期五

回不去了

       今天在联合早报四方八面看到一篇关于时下电影的文章-“会一直找到死”。作者以一个影评人的现身说法,表达了对某些电影的绝望之情。意犹未尽,还借用了上世纪老电影《绿野仙踪》台词:“托托,我想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以示感伤!

作者也藉着向还生猛健在的两位中国著名导演“上香”(公然当他们已经死翹翹!)来形容这些的电影的“烂”。该文作者说:“以前老觉得他们(两位中国著名导演)玩三无产品搞得一地烂片,现在想想,他们做的至少还叫影片,今天在电影院放映的东西,是什么?”

其实今时今日,把以上一段话里的“影片”一词换成“音乐”无论严肃或流行,也不无异曲同工之处 - “以前老觉得他们(作曲家?音乐人?)创意不足,眼光短浅,只搞得一派庸俗,现在想想,他们做的至少还叫音乐,今天在音乐厅演奏,演唱的某些东西,是什么?”

可是,曾几何时,世态竟也沦落至此!不只是电影,音乐,艺术等等等等,现在连人的道德自尊也如此,不由感叹: 以前老觉得他们(XXXXXXXXX等等等等,幸勿对号入座,如果您的贵姓大名刚巧也是XXX,那也纯属巧合)虽或浑蛋无能,现在想想,他们至少还叫做“人”,今天在社会上常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18.7.2013

2013年7月18日星期四

舍弃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重如生离死别,轻如日常废弃,都是人生必经之途。有人说:“不舍不得”或塞翁失马,但总归是“庐山烟雨浙江潮,不到千般恨未消。及至到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据说这是苏东坡的禅诗,旷达之间似乎也透露了一些无奈。更何况,苏东坡也依依不舍的说过:“但愿人长久………………….。”

搬过几次家,旧存新购,每一次都增加更多的书,收藏几十年的各种旧书和音乐旧杂志,每一本都带有不同时期的回忆,如何舍弃?!

或许最近想通了,或许是时候了,一些已多年不看,甚至已经遗忘了的书籍和DVD,把心一横就拱手交给了“加廊牛奶”(福建音- 收废弃商),换来多一点空间却也不无一丝失落。

一次接一次的“清理”,也算是有失有得吧,但长此下去,难免有一天“四壁皆空”(但又未能“四大皆空”),又能学到徐文长的“独立书斋啸晚风”吗?!

17.7.2013



 

 

2013年7月8日星期一

古龙


古龙                                                          

 

古龙先生的武侠小说在670年代曾经是许多本地华校生喜爱的“智益”读物。

说是“智益”因为阅读趣味性较高的古龙武侠小说,除了能同时轻松学习中文以外,古龙的小说还直接或间接的教你如何处世做人(当然是以他老人家的标准),以及让你品味世态炎凉,可谓一举数得。

古龙的口头禅:“最亲近的朋友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敌人”,咋听似有点危言耸听,但也确实曾被许多人奉为金玉良言。

古龙的“新派”文字除了和港派武侠小说家大异其趣,其书中人物,情节也很富有现代感,诸人物个性,面貌鲜活鲜明。不同章节中不可或缺的帮派倾轧,也描绘得活灵活现,就不知和当年台湾的社会“生态”有无瓜葛?

古龙的幽默感,颠覆性甚至搞笑行为常常见诸书中人名,例如:叫李寻欢的永远落落寡欢,叫赵正义的一点正义感也没有,名“坏”人却不坏的有李坏,一脸肃穆,城府极深的人却叫做常笑等等……………但其余有鬼名号的倒也像鬼,诨名是蛇的真的像蛇,叫什么麻子的当然就是个大麻子………

古龙有时会在书的序文里发点牢骚,似乎胸中有所郁闷。这些牢骚基本都环绕在武侠小说(当时在台湾?)的社会地位和被认同的程度,令人感觉仿佛略有“自卑”之感!

670年代的台湾社会风气比较纯朴保守,远不比今天的“光怪陆离”,那个年代,一般人对武侠小说“尊敬”的程度也和对流行歌曲相去不远。古龙那时当红,意气风发之余也树大招风,面对社会上一些“正派文人”酸溜溜的“歧视”眼光,因此心里难免有气。

吴心柳先生也算是当年有名气的“正派文人”之一罢?不知是否巧合,在《又见飞刀》里,有一段出现了“吴心柳”这个名字,着实把“吴心柳”给结结实实的奚落了一番。

书上是这样写的:“咱们为什么不能对人客气?你以为你吴心柳是什么东西?……………人家赤手空拳不到几年就挣了上亿万的身价,你们比得上吗?…………有一种人在权势在财富之前永远会把头低下来的,而且是心甘情愿,心悦诚服。小吴(“吴心柳”)就是这种人。“

有点耐人寻味不是?无论如何,在古代背景的小说里编排情节来骂当代人(?),今古同治一炉,古龙也算是前无古人罢?

 

 

8.7.2013

2013年7月5日星期五

耐人寻味的话语


耐人寻味的话语                                                           

 

今天在报上看到台湾女名人陈文茜的以及中国网球女将彭帅的访谈报道。

陈文茜在访谈中说道:“我20岁出道(有点江湖味道),早出道是福报(见仁见智,塞翁得马或失马?)因为它让我看尽世态炎凉”(这应是肺腑之言)。

陈文茜又说:“在西方,聪明的政治人是先知;在东方,聪明的政治人是…….寂寞的。”

不知这是否是她个人对过往政治生涯的感叹?但她不说“政治家”而说“政治人”(和“音乐家”,“音乐人”的分别似乎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她不用“有智慧”而用“聪明的”来形容“政治人”,是一种直觉还是别有深意?

当被舆论搞得焦头烂额的赖声川问她:“我看你每天都活在舆论声中,究竟是怎样过来的?” 陈文茜的回应是挺有境界的:“有过则改,无过则当修行”。只是当她一厢情愿的把对她有“意见”的人都归类为“精神病患”(?!)时,她的境界又令人无所适从了。

另一位女名人彭帅看来比较单纯。在企图分开政治与体育时,她说:“体育可以让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她或许不知道(?)和政治一样,只要涉及权势名利,体育也可以从原本的简单变得非常复杂的。看看奥林匹克,温布顿等等等等………….

陈文茜说得没错:“权力,生命,最后都将走向死亡”!但其他许多种种,包括爱情,理想,荣耀,雄心壮志等等不也往往如此!就有如一首英文歌(For Nothing)唱道:……… All that loves just disappears in nothing ……….. And all the noble dream we shared are nothing …………. When all the things worth fighting for turn to nothing…………….

但从各方面看来,陈文茜还是个懂得“活在当下”的聪明人。

 

5.7.2013

2013年7月4日星期四

从医疗费谈起


从医疗费谈起                                                           

 
熙攘了一阵子的“林美丽事件”在“北三司特别庭驳回上诉”的场景下终于落幕。

暂时撇开“医德”问题,也无意为林美丽叫屈,但从案件的开始便一直有个疑问在心里。印象中仿佛有资深领导人曾说过:“市场决定价钱”。若然,既有人愿打,有人愿挨,为何还要劳动“三司特别庭”出面干预?

偶在一个聚会上和友人谈起此事,几乎满座俱认为事关医德问题 -医者漫天开价,林美丽罪有应得。于是问在场一位发展商朋友,如果有人愿意为原值240万的房产付出2400万,那卖与不卖,卖了又有没有“商德”的问题?友人一时无言以对,只说房产和医疗不可相提并论。

有打圆场者说:林美丽有乘火打劫的嫌疑或意图。这虽似乎不无道理,但涉及如此大笔数目(2400万),最终能不能“得逞”,总归还是不能离开市场定律。就算林美丽用枪指着你,你拿不出2400万还是拿不出2400万!

报载,卫生部:医生收费应合理公正。但实际上,若一旦不幸“有难”,在“市场”的“阴影”下很难有个明确的标准,无奈或只能寄望于道德(或医德)或者在价钱上“货比三家”。但在“价钱”和“医疗效率”以及“特殊专科”之间苦苦徘徊取舍,也总归是很难计算的一道题目,再加上所谓“道德”的标准也并非一成不变!(与时并进?与时并退?!)使问题更趋复杂。

只是如今,就算付得起,林美丽也“爱莫能助”了!(被令三年内不得行医)看来,一旦龙体欠佳,除了“上帝保佑”,就只能自己保重了。

 
3.7.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