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29日星期日

从香港中乐团的《春颂》谈起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上一次香港中乐团来新演出已经是5年前的事了,这回又蒙香港中乐团音乐总监阎惠昌先生的热情邀请出席了昨晚在新加坡滨海音乐厅的《春颂》音乐会。

       几年不见,香港中乐团仍然是心目中最佳的华乐团,毕竟,它是世界上第一个有真正专业管理理念的华乐团,50多年来在历任音乐总监领导之下也为乐团奠定根基并开展了一个世界级的格局,与此同时更为自身以及其他同类团体开拓累积了丰富的曲目,其中有些如今已成为了经典。

       和阎惠昌结识在1990年代初期,由于当时我们在事业上都碰到类似的挫折,几乎在我离开人民协会华乐团的同时他也离开了中国中央民族乐团,而除了年龄相仿,对理想追求以及自我期许也相近,彼此之间都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其后,有好几年阎惠昌曾郁郁不得志的“流落”在新加坡,因此我们也有些相互帮衬的合作机会。及至时来运转他成为了任期最久的香港中乐团音乐总监。因为这层关系和渊缘,后来我也和香港中乐团有了一段为时不短的合作关系(包括了担任乐团团员招考委员以及为乐团作曲编曲),因此期间也多少见证了乐团的一些人事变迁。

       这回香港中乐团的演出整体而言依然保持了一贯的高水平,在舞台上体现出一种独有的香港精神与活力。演出曲目从彭修文的作品以至王乙的作品(《簧》)也涵盖了中港台以及传统与现代人文因素。只是若说《簧》企图营造了两种中西簧片乐器古今对话,个人觉得赵季平的“第二琵琶协奏曲”在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婉转迂回更显自然,也没有前者那种耳提面命式的的霸道之感。

       在音响感观方面,和上一回在同一地点(都是不错的位置)听香港中乐团演出,乐团音色声响仿佛有点不同?尤其是弦乐部分高胡与二胡的质感棱角与穿透力度,上半场还不觉得怎样,不知为何到了下半场,便感觉拉弦乐器的厚度力度以及相互融合程度似乎有点差强人意,在强有力的打击乐以及管乐器全奏“镇压”之下,声音便显得有点松散混杂?不由好奇,如果换成以往的蛇皮乐器以及西洋大提琴和低音提琴不知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音响感受?

       无论如何,再次感谢并恭贺香港中乐团的成功演出!

29.1.2023


附旧文:


新华与港中


       前两晚连续看了两场音乐会,都是和个人有一定工作与合作渊源的两个乐团 - 新加坡华乐团与香港中乐团。

       仔细想想,这两个乐团之间仿佛还有一丝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藕断丝连般的的血缘关系?

       香港中乐团和新加坡的缘分还要追溯到1974年开始的人民协会华乐团吴大江时代,那时,我是人民协会华乐团首批职业团员之一,当时吴大江先生可说是开创了一个华乐的新时代 - 带领了新加坡人民协会华乐团踏出了专业历程的第一步。

       不久,人民协会华乐团便在吴大江领导之下到1976年的香港艺术节演出,后来,当时还属于半专业性质的人民协会华乐团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吴大江就任香港中乐团音乐总监的垫脚石。

       记得当年吴大江离开人协华乐团到香港担任香港中乐团创团音乐总监时,先后至少带走了10位人民协会华乐团团员和他一起赴任,其中就包括了如今还“硕果仅存”的香港中乐团笛子助理首席朱文昌。而今天的香港中乐团音乐总监闫惠昌先生不只是新加坡公民,也是新加坡文化奖得主。

       至于后来全盘专业化,先后由胡炳旭先生和叶聪先生领导的新加坡华乐团,其前身便是人民协会华乐团。从这种种“关连”看来,两个乐团是否也有种“远亲”的关系?

       音乐会前后都有人问起:两个乐团有什么不同?

       首先,无论从乐团的团员素质能力到乐团管理,两团都在世界一流之列,其领导者也都是当今中/华乐坛一时之选。除了香港中乐团有比较长的历史(1977年成立)- 比新加坡华乐团成立早了20年之外,两个乐团的共同点是:都以中国大陆的乐员为主干,其余的则为当地人或来自台湾和马来西亚等地。

       至于乐团的风格取向与音色气质方面,虽然现在香港中乐团用了许多“环保乐器”,但仿佛还保留了一种吴大江时代乐团所独有的浑厚音色,这也是香港中乐团的一个令人无从忽视的“标志性”声响?至于两个乐团的风格取向,或许从两场音乐会的选曲可以略窥一二?

       新加坡华乐团的演出以谭盾以及郭文景的“经典”华乐合奏作品为音乐会上半场和下半场的“前菜”,“主菜”则以世界著名小提琴家Joshua Bell 的演奏为主打,其中除了压轴戏《梁祝小提琴协奏曲》,就是以西洋小提琴经典如Saint Seans的《引子与回旋随想曲》以及Sarasate 的《流浪者之歌》等等华洋合体的“华乐”游走于中西文化边沿。

       香港中乐团方面则是以中国秦代汉代以至唐代现代(或现代唐代)背景有关的曲目安排来呈现出一种有如历史长河般大气磅礴的音乐意象景观。

       无论如何,两场音乐会都很成功,也都获得了观众非常热烈的掌声。

2.9.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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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26日星期四

过旧历年



细雨凉风过旧年,夜来寒意难成眠。
阳光咋现春又来,阴霾一扫不缠绵。


大年初六敬祝各位亲朋老友顺风顺水顺心顺意。

27.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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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23日星期一

半个世纪的交情



回眸十五二十时,豪情壮志常争先。
秋月春风等闲度,而今只见霜满天。


大年初二粉德请客午餐,昔日战友再聚一堂。

23.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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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20日星期五



门前一树碧桃花,对景听歌忆老家。
幸得芳草连年绿,岁月静好诸事佳。


际此大年三十,谨祝各位亲朋好友,新春愉快,身强体健,万事如意!

21.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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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14日星期六

新莺出谷 行而不辍




       去年11月看了湘灵音乐社《石叻家书》,昨晚又出席了湘灵《行而不辍》新书发布会暨《新莺出谷》演出,谢谢湘灵音乐社的盛情邀请,让我们再次感受到“湘灵人浓浓闽乡人情

       在上回的演出里意外见到了昔日短暂教过的学生马泽荃,这回却久别重逢了昔日人协同事运驹,经云以及黄山和贤卿。

       这次的演出虽然强调“新莺出谷”,从呈现构思策划,演出特刊以至舞美灯光等等等等也都在在体现了湘灵音乐社同仁对专业追求以及力求创新的用心苦心。虽然演出取向形式和上回略有不同,但整体演出调性还是和《石叻家书》有一定程度上的前后呼应,努力保留传统以及寻找新方向的同时,也不忘释放雅俗共赏的款款善意?

       值得钦佩以及恭喜的是,在这条“少人走”的传统艺术道路上,湘灵音乐社在披荆斩棘行而不辍的当中还添加了好些包括外族同胞在内的“出谷新莺”生力军!

       再次感谢,并祝愿湘灵音乐社新年新气象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15.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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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11日星期三

两年后的重聚




       因为疫情起伏不定,相隔两年,昨天才终于在实龙岗购物中心的鼎泰丰和庄姐雪芳何盈兄以及章凯等再聚,庄姐看来气色不错,两个多钟头下来还精神奕奕毫无倦意,过后还和佣人去超市买菜!

12.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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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如飘?!




       今天在早报上看到这篇深情文字- “飘飘何所似”,心有戚戚焉。

       虽然还尚未加入“飘”的行列,但想起昔日蓝玻璃Strathmore Avenue 老家组屋的命运和比达达利坟场的命运何其相似时,也不免开始有点“飘飘然”!

       早年的新加坡仿佛处处是坟场墓地,如今许多都让地給活人!只是在让地的同时,许多带有感情的回忆都和名著《飘》一样 Gone With The Wind 永不回头,也许这是必须面对的现实,只是不知道年轻一代又会怎么想,他们没有那种种刻骨铭心苦中带甜的回忆,或许也不在乎?但对于所谓的建国或立国一代,眼看着一年年景物不断的改变,无奈之余也只能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11.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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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5日星期四

今年第一张贺年卡




       仿佛日前偶尔提及新年贺卡的式微,昨天就收到马来西亚Alor Setar Ah LohBee Tin)美珍的年卡 + 礼物,感动之余就想 macam macam 什么的 - 我时常尝试用马来语和她沟通,哈哈哈哈!

       美珍是1990年代我在南洋美专音乐系主任任内的其中一位来自马来西亚的学生,是个很开朗活泼的人,除了在学时非常努力(外国学生的学费不便宜啊!),回国后更是开展了自己的音乐事业,成立了自己的音乐学校,在家乡推广音乐 …......

       谢谢美珍并祝您及家人新年进步万事如意!

6.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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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2日星期一

外来音乐人才的迷思



       日前和一位来访文化界稀客闲聊,谈及此地中西两大乐团的“外来人才”问题。

       根据个人40多年来的观察,本地两大一中一西专业乐团一开始时都招聘了许多外来人才,国立大学杨秀桃音乐学院一开始从授到受更几乎都是“外来人才”的天下。也许,如今世界事事讲求效率,凡事都想一步到位?又或许,早年此地真是人才不够?只是今时已不同往日,从整个有关教育大环境来看,此地除了杨秀桃音乐学院还有南洋拉萨两大艺术学院的音乐系,每年都有不少中专或大专学位毕业生,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因此,如果有关方面再不认真积极的去为本地人才争取机会,除了浪费国家教育资源,是否也有悖学以致用的意义?在缺乏出路和机会的情况下,这些本地人才又将何去何从?虽然,此时此地,能走捷径省时省事不必动脑筋同时可以回避责任等等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来到有关文化艺术教育价值也能如此?

       回到乐团问题,成一个乐团的两个主要部分,一个是领导并掌管乐团艺术发展方向的音乐总监,另一个就是组成乐团的团员。音乐总监是乐团的灵魂,团员是乐团的肉体,两者缺一不可。

       先谈音乐总监/指挥,坊间有个流传已久说法:只有差劲的指挥,没有不好的乐团?若此话属实,那无论乐团多好,在差劲的领导/指挥“指导”下也很难发挥其应有或潜在的优点?看看世界上真正的一流/伟大乐团,有哪个是没有优秀的音乐总监的?

       看来,音乐总监的遴选就是一个乐团成败的第一步?问题是,如何能物色并延聘到好的音乐总监?这就要看乐团管理决策层方面的眼光与智慧了。从过往许多成败例子看来,一旦有幸能聘请到合适的音乐总监,有关方面还必须对其有绝对的信任支持(毕竟也是你找来的),不然,无论这个音乐总监如何优秀能干,如果只是个“跛脚领导”也难成大事!另外,一个乐团的成功,音乐总监背后或其上的领导团队不光只是出钱出力而已,无论是凭一己的判断或咨询参考综合内行意见,总之最终要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是作为决策者必须的承担?因为这除了关乎一个乐团的发展命运,也多少和纳税人的巨额金钱付出有关,责任何其重大!

       至于乐团团员,其实来到2010前后,许多土生土长本地院校出身或留学海外的乐员都已有一定演奏水平,当一名乐团团员技术一般也能胜任,真的还有必要让他们在众多过江龙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必须明白一点,乐团乐员和独奏乐员的专业性质是有所不同的,一位出色的独奏演员未必就是一位理想的乐队演奏员,反之也一样,实际上,工作态度是否专业才是更关键的。

       不知是否也算是“私心”?在担任新加坡华乐团招考评委的时候,如果遇到外来人才和本地人才考分相近或同等,往往会优先考虑本地人,只因为:在本地社会价值教育制度的艰难环境下,一位土生土长的考生能做到可以和来自国外从小由国家栽培科班出身的过江猛龙争一日之长的程度,已不只是一个天分问题,而是其背后破釜沉舟的决心以及精神!基于这一点,你能不感动吗?当然,如果水平与外来人才有明显差别,还是必须尊重事实公平以对忍痛割爱,毕竟人家也是不远千里的前来投考,也有家乡父母的殷切期盼?!

       时至今日,或许“人才市场”已经不同往日,以往主要有关人才来源的中国国力经济已经强劲崛起,国内已经有更多更好的工作机会条件不必再离乡背井?也许接下来,此地专业乐团所能招收到的中国人才多只能是二三线水平?

       末了,必须感谢多年来为新加坡音乐发展付出努力贡献良多的许多外来人才,诚然,这是我们的福气,但如今列车已过?往日机遇不再?无论如何,我们是否也应该有自己的文化定位方向?就和新加坡华乐团的前身 - 昔日在文化艺术思维方面自力更生的人民协会华乐团一样?还记得小学毕业时的纪念册上有这样的留言:“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依靠祖先,不是好汉!”依靠外人,也一样?尤其是事关一个国家的文化建设与发展?!

3.1.2023

照片:《遇见》CD 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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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1日星期日

现代音乐如何“伤害”音乐?



       今天在早报言论版上看到这篇文章- “人工智能如何“伤害”围棋”,心里一动,突然想到这个:现代音乐又是如何“伤害”音乐?因为现代音乐也和时代科技进步以至电脑化息息相关?更因为电脑软件带来的种种“方便”,和昔日一笔一划徘徊推敲艰辛耕耘相比,如今作曲就和普罗大众K歌一样,已经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作曲的观念态度也和今天普见的人性道德价值变化一样?

       按当今世界潮流,尤其是来到比赛,巧立名目或“新”就代表好?有考虑质量以及深度吗?作为一个所谓的“创作人”有这样不合群的想法,除了极不合时宜,似乎也很不得体?但另类之余是否也算有点“新意”?

       无意贬低或质疑所有从1900以至今时今日的“现代音乐”,里头其实也不乏富有才情之作,但仿佛更多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害群之马(?)在刻意颠覆破坏!更糟的是:或许已经见怪不怪?这些所谓的“新创作”无论技巧高下也显得越来越缺乏新意?与人类心灵思想沟通的初心更是渐行渐远,再也不是1900之前的让人们从中能轻易得到悦愉或慰籍的音乐?也逐渐应验了好些年前有人提出“古典音乐已死”之说?!

       或许,今天的许多“现代音乐”已经不再适合称之为音乐?因为里头“乐”的成分或比例已经不比往昔,剩下更多只是“音”或甚至是令人心烦的“杂音”而已?!只是面对盲从的大潮流以及外行决策顺应市场的大力推动,奈何 .......... !

2.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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