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4日星期三


艺术评论

       日前在联合早报上看到有退休记者谈论“艺术评论”的文章,文章感叹新加坡的艺术水平无法更上一层楼和“艺术评论”有很大关系云云。

       其实,报上关于“艺术评论”的文章这也并非头一次了,只是无奈的说:在此时此地,由于教育价值观的取向,许多人连老师都不尊重,艺术又算老几?另外,看报纸的人日渐减少(尤其是华文报),看得懂或关心艺术评论的人更少,“艺术评论”的影响力可想而知。再加上报上写评论的人以业余者居多,一般也多只是夸夸而谈,应应景,“言不及义”而已。有时记者也来客串,这些记者也算神通广大,举凡时尚,饮食,衣食住行等等等等都无所不晓,无所不及!但最终仿佛就少了点专业意味?(除了外行,也不“专”)

       毕竟,谈到艺术,“专业”是不可或缺的基本态度和条件(专业也包含了决心,诚心以及相应的种种牺牲),评论者如果连这点都搞不清楚,其他就可以免谈了。弄不好,可能还有误导之嫌?!

25.12.2014

 

附旧文1

 

评论                                                             

    “谈论”,“议论”和“评论”是有所不同的。“谈论”可以很严肃认真,也可以很轻松的泛泛而谈。“议论”则一般议题比较明确,有更广泛思想交流的成分,但和“谈论”一样,不一定须要或有定论。“评论”则很多时候都以个人看法为主,并且有一定的批判性和主观性,(无论正确与否)也往往会产生结论。

   “市面上”常见的所谓“评论”一般可分为四类:(一)内行讲内行话,(二)内行讲外行话,(三)外行讲内行话,(四)外行讲外行话。

    “内行讲内行话”似乎理所当然,但也有例外的时候。除了一时失察,词不达意或虚有其名者不说,有些人也算是行家了,但为了某种关系,缘故,硬是“违背良心”,讲了不诚恳的话(或解释成善意的谎言),便成了“内行讲外行话”。如果公开发表,对不知情或外行者便造成误导,还会影响甚至损害了“登载”者(报纸)的信誉,这是一种虚伪,没有责任感的行为,也为其他行家们所不耻。

    “外行讲内行话”(外语?!)讲得有道理并非没有,但一般来说,以外行试图充内行的情况还是比较常见。而且很多时候,与其说他/她们在评论一件事,不如说他/她们在利用一个能公开表现自己的平台来引起注意,以提高自己的形象。这些人常常忘了自已是隔了一行,而试图谈论或批评一些超乎自己学识程度的事物(在华文源流里称为“班门弄斧”,英文源流里的说法是:和上帝讨论圣经),却又往往没有自知之明,只是一心一意,“当仁不让”似的“敢敢”(“新加坡元素”风格语调)个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世界级的名家或顶尖乐团指指点点。

       这些人的文字驾驭能力通常没有问题,但“评论”一般都没有什么新意或可取的见解,更谈不上深度,很多时候,来来去去就只能是“渐入佳境”,“叹为观止”或“举世无双”等等之类的词眼而已。“好”,“坏”也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更多是一种个人喜恶的抒发。到头来,还不如“外行讲外行话”那么“天真”和“自然”。

       是的:每个人都会有个人的偏好乃至偏见(喜,恶),在不干扰别人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干涉。把个人观感表达出来,作为一种观后感是无可厚非的,但把它当成是一种结论或判断(是,非),“假公济私”,“狐假虎威”的公然灌输给“无助”的读者,那便是另一回事了,除非你真能“自圆其说”,不然,别人有必要听你一知半解的自我陶醉吗?况且,这样做除了对不起花钱买报纸的读者以外,既浪费版位,精神上也不环保。

        艺术毕竟是专业的一种,实践过程中离不开主观和客观成分,“当事人”(艺术家)也有“当局者迷”的时候,但这和“旁观者”(外行人)“外行看热闹”的“旁观者迷”性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何况:“旁观者”(“评论家”)有时除了粗心大意,错误百出之外,还很懒惰。其实,今时今日,网络发达,资讯垂手可得,“天下文章一大抄”只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大不了,也谈不上做学问,但这些人就连上网查证一下都懒!还自命“专业”!

       评论的准确性和作用见仁见智,对演出评论不以为然者也大有人在,谈到负面例子,连大指挥家,作曲家,钢琴家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也不能幸免,著名指挥家梅塔(Zubin Metha)有一回更是愤然:按他们(乐评家)的说法,我连舒伯特(Franz Schubert)的音乐都不懂!

        有时想想:独奏家,指挥,乐团花了长时间去研究乐谱,揣摩乐风,反复排练,种种“身在前线”以及“身历其境”的接触和实践,和评论者“咋听之下”的“一面之词”究竟何者可信度更高?

        演奏经典(古典)音乐,虽有一定的规范可循,但也是二度创作,你(评论者)也许不同意他们对某些音乐的诠释,但你能肯定自己比他们都高明和正确吗?

        另一方面,出色的,有尊严的演奏家,乐团,他们对自己的演出表现好坏,一般都心知肚明,一时失手或状况欠佳,已受到内心责备,不需“闲人”来雪上加霜。如果“闲人”再黑白不分,是非颠倒,那更把“悲剧”变成“闹剧”,令人啼笑皆非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或“却道天凉好个秋”似乎都不是“乐评家”所能理解的境界!不知是谁说过的:音乐评论家大多是成不了专业音乐家的人 ………. 。这样说或许有点刻薄,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又有谁曾为评论家立碑著述?等而下之的“假”评论家就更不必说了。想必他/她们也不会在乎,反正已经“爽”过了。可悲的只是:报纸成了(“假评论”的)帮凶,读者成了冤大头而已。

29.11.2010

 

外一章                                                          

            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见{听来的故事}之“错位”),这件事就从“错位”这篇文章而起。现在看来:当时“入世未深”,咋遇这等狗皮倒灶的事,不免有点大惊小怪。

            在写{评论}的时候,也有“错位”这种感觉一闪而过。且不论“评论”是或非?只是为什么一份堂堂大报,来到涉及专业性质的文章时,却往往弃“专业”而择“业余”?因而出现了“本末倒置”,业余评专业的现象和闹剧!报纸常常自我标榜“专业”,但一来到关节眼时却常打马虎眼,是善忘还是低估了读者的智慧水平?还是所谓的“专业”只是到此为止2.12.2010

 

附旧文2

 

错位

          这是有关二十世纪罗马尼亚著名作曲家和小提琴家恩内斯库 ( George Enescu ) 的一个故事。

          话说有一次,恩纳斯库的一个才气不高,却有点“野心”的小提琴同行,要举行个人独奏会,特意请恩内斯库为他钢琴伴奏(恩内斯库钢琴也弹得很好)。热心的恩内斯库临时又拉来好友-法国伟大钢琴家科尔托(Alfred Cortot)为他翻谱,音乐会于是顺利进行。

        之后有人评论:XX日出席了一个很有趣的小提琴演奏会 ……….. 但音乐会最有趣的部分却和音乐没有直接关系。而是“角色”分配问题-该拉小提琴的却去弹钢琴,该弹钢琴的却去翻谱,而该翻谱的却去拉小提琴 ……….. !

        这样的结果是恩内斯库的小提琴同行始料未及也不愿见到的。但经一事,长一智。有如此“惨痛经验”,以后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了。

            然而在现实当中,却常有人为的“错位”。有“当局者迷”而不自知者,亦有“当局”(者)明知故犯,并执迷不悟。有关后果可大可小,受影响的或不止一场音乐会的观众而已。

 

注:以上文字内容来自九十年代末,“跨世纪对话”座谈会之后,为联合早报写的一篇个人专栏文章。但由于不明的原因(地雷的一种?),几经交涉都没有登出。那时“天真无邪”,为了坚持要了解原因真相(令人啼笑皆非,无谓,也丑陋的真相),被有意无意的误导,绕了一个大圈,受了一肚子气之后,不只于事无补,还因此失去了一个“朋友”,但也看清楚了一些嘴脸以及上了人生一“课”。

2014年12月23日星期二





 


从非法停车谈起

       今天看到联合早报头版新闻之一的“陆交局两狠招打击非法停车”。

      凡是非法的事,无论是什么,原则上都理应取缔。近年来新加坡由于人口的增加,加上公共交通还未臻完善(?),对一些人而言,拥车只图点方便或一种身份的象征,有没有都不会严重影响生活作息。而对另一些人而言,拥车却是生活上-工作和家庭的必要。只是拥车者林林总总,良莠不齐,有奉公守法的,也有目无法纪者。

       非法停车的情况不止经常在闹市大街上看到,其实在一些私人住宅区也屡见不鲜。这种种除了“事急从权”另当别论(当然只是个人想法,法律字典里恐怕没有“事急从权”这个字眼),往往都是人性自私自利一面的显现!这些人都是只为了自己的方便,而不顾别人的不便甚至死活。法律如果能有效的对付这些人当然是大快人心的事。

       只是:法律虽然是人为的产物,但法律机器一旦开动,却可能毫无“人性”(人情味)可言。有时就和化疗一样,不分善恶好坏(细胞)一律诛杀!

       这回雷厉风行的惩罚行动,对象除了初犯者,还特别针对重犯者。只是平心而论,公平来说:为何坏纪录(扣分)者可以累积之惩罚之,而好记录者却没有鼓励(别说奖励)?难道我们只懂得惩罚而不懂得教育吗?

       既然有记录可查,窃以为(天真?):如果法律还有点“合理的”人情味,在惩罚初犯者之前是否也应该查查其过往驾驶纪录?如果十年如一日“行为清白”,只是一时不察或不小心犯了规,可否警告了事,当然下不为例。

       虽然世情复杂,有依法行事的必要,但法律的执行是否也应该建立在一种合乎情理的基础上。就譬如一些马路情况,有些左转的路段,之前都是巴士专用道,只有在左转前的一小段有虚线可以驶入,在交通拥挤情况下,有些驾驶者为了不错过路口而冒险早点驶入巴士专用道,虽属“事急从权”,绝非故意,但有时也不免中招被罚款兼扣分!耐人寻味的是:这些热门地点往往有专人“恭候”多时(为尊车“拍照留念”),专等君入瓮!(例如Queensway Shopping Center 对面天桥底下暗处)。

       另一个常中招的地点是玛格列道女皇镇图书馆一带。那里曾经是组屋区,如今几乎已是荒凉一片,百废待兴。那里仿佛只有一路巴士来往川行,却还有一间规模不大不小的图书馆以及两间不大不小的教堂,几年前原本的多层停车场和组屋同时拆了,只剩下几个年久失修,车位有限的小停车场以及一些支路旁的车位。每逢周末,停车位都一位难求,如果赶时间又找不到车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停在一个“非法定”角落,也不妨碍别人,但中“三万”的风险还是非常高。因为这些地点也往往有专人“恭候”多时,等着为您“服务”-at your service

       其实那一带也算偏僻,公共交通不方便,没事也没有人会来。来了也没打算犯法,但因为“客观条件”不足,往往就被“逼上梁山”!

       好了,罪证确凿,只能认罪。但凭良心讲,停车标准是不是每个地点都一视同仁,依法办理?如果不是,久而久之会不会难免引起另一种“民怨”?

       最终,陆交局除了严厉执法取缔,又曾否考虑过提供以及创造一些令人不致犯法的措施以及条件?若非无奈或一时大意,一般人谁会故意犯法- 冒着扣分的风险和开自己荷包的玩笑?

23.12.2014

2014年12月21日星期日


 



双语与双文化

       前些时候在报上常常看到有关本地双语与双文化的报导和谈论。

         双语在此时此地,很多时候指的都是英语和华语。我们过去也沾沾自喜和“当仁不让”的自以为是一个成功的双语教育国度。

         然则怎么才算通双语(不一定说得上精通)?按照我的一个精通三语(中文,英文以及马来文)老华校生朋友的说法是:起码要能分别(不能参杂)以这两种语文简洁但清楚的介绍自已所从事的工作。

         这个要求看似简单,但偶尔在一些年轻人当中不经意的“试验”,发现十之八九,如果不以双语“互相补救”,都无法有效的“完成任务”!不禁怀疑:这就是我们长久以来引以为荣的双语教育景观?如此双语一旦到了个别双语的源头地,会不会两头不着岸以至大出洋相?

         对任何种族来说,语文和文化都是不可分割的,语文水平程度高一般文化水平也相应不会相差太远。从人类文明史来看,没有文字承传的文化传统是走不远的,看看世上一些强势文化大国,再看看一些消失了或正在没落的种族族群文化传统便能明白。

         同时,无论语文和文化,单靠“功利”来推动不止毫无诚意,最终也不会有结果。看看当今世界的“足球文化”以及其他种种体育竞技项目,表面上看来轰轰烈烈,万众瞩目,但其中原本的体育精神还剩多少?!如果把球赛的功利,赌博等因素除去,场面还会一样热闹吗?诚然,从“政治”的角度来看,以上想法当然不免天真和不合时宜,只是文化和胆固醇一样有优劣之分,如何选择,就看当事人了。问题是在一个大环境潮流下,选择真的有限。最可怜的是那些没有选择能力或权利的一群(还未有足够的心智和独立思考能力的一群),最终或就只能成为这既定大环境以及潮流下的“产物”了!

         前些时候,仿佛有人针对本地普遍的语文情况在报上反映:华文不及格,英文也蹩脚!(见附文) ………如果单语文不强,双语真还有希望吗?

         没有语文就很难谈文化,没有好的语文水平,会可能衍生优秀的文化气质和传统底蕴吗?

22.12.2014

 

附文:

华文,英文                                                                         

        日前(26.3.2010),在早报读者交流版读到“华文不及格,英文也蹩脚”这篇文章,感觉有点共鸣。

       在新加坡,这种两头不到岸的现象现已很普遍平常,我自己也面对着。来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华文源流学校,我的华文程度还算过得去。内人是当年的英文源流出身,两个孩子无可避免的第一语文是英文,因此在家里我是唯一用中文思考的。

         现今的中小学类似以前的英文源流学校(英校) - 除了华文一科,其他所有科目都以英文为教学语言媒介。使用华文的机会相对少,无形中增加了学习华文的难度。因此:可预见的华文水平普遍很难提高,这有点像以前的华文源流学生(华校生)在英文的汪洋大海里挣扎的情景。

         和今天的情况略为不同的是:当年家长还有选择让孩子就读华文或英文源流学校的自由。我从不埋怨父母把我送进华校,也不讨厌英文,只是没有下决心去积极学习英文,加上当年的语言环境和风气,也不觉得有学好英文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就好像现在许多学生对华文的态度一样。虽然“出过洋”,但英文也还只是马马虎虎!

        由于我的华校背景,英文源流的朋友都很惊讶,我孩子“马马虎虎”的华文水平(或成绩)以及还需要补习等等。其实我好些华文源流背景的朋友也面对同样的问题。

         我很想在日常生活里能和孩子们以华文交谈,但总是事与愿违!在他们念小学时还可以勉强以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手段”来强制他们讲华语,起初似乎略有成果,虽然也挺累的。上了中学之后,孩子们态度转硬,并且采取了沉默的对抗策略,只要我一开口讲华语,他们便不说话了。也许我的方法不对,决心和努力都不够,只是感觉和孩子们渐渐疏远了,关系也似乎有点紧张,有点危机感。

         另一方面:又像在和一个强势的大环境作无望的对抗,内忧外患,除了费力伤神还要伤心,冷静考虑得失取舍,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亲情,在家里放弃了讲华语的坚持,以换取和孩子们的融洽相处。作出决定之后,好像松了一口气,但内心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挫败感和悲哀

        以上谈到的“家事”,只涉及“讲”的部分。学习一种语言,能在日常生活里应用自如固然好,但真正学习语文并不能满足于此,因为语文的天地是非常浩瀚的,它涉及人文,历史,艺术等不同层面。所谓“语文”:它包含了口语和书写文字,并且以后者为重,因为它兼具记载,流传,和较深远,较高层次沟通交流功能,并非单单口语可以替代。

        文字驾驭,书写能力强,一般来到口头交流应对都问题不大,反过来说,只会讲,不会写或书写能力差是有局限和有问题的。不幸的是:如今普遍来看,我们不止中文,英文两头不到岸,就算单一语言里的讲和写也如此!

1.4.2010










古怪歌

       前一阵子有本地政界名人宣称要替食阁中心小贩寻回(应有的“专业”)“尊严”。今天在网上(新国志)看到标题“不好好念书,就去当老师”的文章(见摘录部分文章/联合报/林以君)。

       从前的人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谁又会想到了今时今日竟会演变成“万般皆可为,唯有读书贱”!!!

       虽然以前也有人说:行行出状元。但本质上还是建立在读书人优越感上的一个形容词,也只是为了“以示开明”说说而已,如果真要把一些市井行业的社会地位提升至能和读书人(有识之士,知识分子,医生,经理,律师,工程师等等等等…….)平起平坐,恐怕许多“读书人”都会坐不住,会说这是有辱斯文甚至认为是斯文扫地!可如今竟是这般情景!这究竟是思想进步还是灵魂堕落?

       其实当今世事有意无意的,常常是是非颠倒,善恶不分,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人在世上,身处其中,久而久之也就见怪不怪,君不见天下乌鸦一般黑?古怪歌(见附文)渐渐也不觉古怪了!

22.12.2014

 

摘录

新加坡幼稚园业者透过人力仲介到台湾大量召募师资的新闻,让我想起两年前两位在新加坡工作的台湾老师说过的话;她们说:我亲耳听到家长教训孩子时说,你再不好好念书,以后就去当老师

两位年轻老师教中学,讲起在新加坡当老师的甘苦,有些情绪,她们的反应让人体会到,那是一份薪水普通而社会地位不高的工作,不是让人可以实现自我、彰显生命价值的职业

她们或许只是个案,但部分新加坡家长对学校老师的态度并不像其余华人社会那般尊师重道,原因可能来自于新加坡是菁英治国的社会,对于职业自有归类方式。

新加坡今年大力鼓吹行行出状元,在此之前,社会认定最优秀人才当医生、律师、会计师,接受双语、多文化刺激的优秀大学毕业生更是跨国公司或连锁企业总部抢着要的人才。当新加坡人才不足时,就向国外争取。

附文

这是国民党政权在大陆彻底崩溃前夕,在国民党治区的知识分子中广为流传的《古怪歌》。

往年古怪少
今年古怪多
板凳爬上墙
灯草打破锅


月亮西边出
太阳东边落
天上棱罗地下裁
河里石头滚上坡

半夜三更黑
老虎闯进门
我问它来干什么
它说保护小绵羊

清早走进城
看见狗咬人
只许它们汪汪乱叫
不许人用嘴来讲话

田里种石头
灶里生青草
人向老鼠讨米吃
秀才做了恶强盗

喜鹊嚎陶痛哭
猫头鹰笑呵呵
城隍庙的小鬼
白天也唱起了古怪歌

2014年12月10日星期三



天道

       《天道》是一套根据小说《遥远的救世主》改编的中国电视连续剧。虽非完美无瑕,但在许许多多的海内外中文电视剧当中,除了内容另类多样- 剧情涉及金融运作,HIFI音响,佛学禅理,警察罪犯,爱情友情亲情,农村经济发展以至杀富济贫等等情节,而环绕这种种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因子当中要体现的居然是一种(剧中主人翁)处世为人的“哲理”!

       无论是否是作者的虚张声势或故作玄虚,其中好些对白台词都能令人反复思考。例如“天道”一词:在剧中的诠释只是简单的“实事求是”而已。只是仔细想想,世上许多事真要做到实事求是,也不都那么容易,尤其这里头所牵涉到人性的种种无以言状的错综复杂。事实上,利益当前,有多少人会为了正确的道理和理由而义不容辞的牺牲自我?

       日前看了一部美国电影- Interstellar》,电影内容主要讲未来述人类试图离开因自然环境败坏而日渐不宜居留的地球,寻找新的星球“移民”过程的故事。

       上述两套戏,一中一西,表面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共同点,但其中涉及人性(人心险恶,善恶难辨)的部分却极其相似- 例如其中有人主张为“大我”而牺牲“小我”,为大多数人而牺牲少数人(就因为属于“少数人”,就该死?!),而这些“少数人”不止不是坏人,还是有能力,无辜和不情愿的。主张牺牲少数人而成全大多数人的人当然有其冠冕堂皇的“理想”和说法。只是:为了“后人”的幸福前景而牺牲了,甚至杀害伤害了当下还活着的人(包括亲人熟人)。这是否和不同意“安乐死”一样:从许多角度来看都缺乏人性?!

      最终,如果一心只想着“替天行道”,却没有能力或没有把握能普度众生,还不如无欲则刚的活在当下。就算听天由命也好过一意孤行和自以为是,也不会有伤天害理之嫌。

11.12.2014

2014年12月5日星期五




 


       世上骗事骗子,无处不在也无孔不入。

       今天的联合早报交流版上又有一篇关于在中国旅游遭遇“骗事”的文字。诸如此类内容雷同的故事似乎前已有之,无论在报上和坊间都常有见闻,可谓屡见不鲜。由于常到中国旅游,本人更曾亲临其境和亲历其事。

       “骗”和“贪”往往有着不解之缘。如果无所求,一般都不会上当,越有所求,往往损失越大。世上哪有天上掉下来的大元宝?这似乎是人人都会明白的简单道理,但怎么就天天都有人上当?

       或许这和各别受害者的见识(世面)有关有别。但也和行骗者的“演技”,“道行修养”肯定有关。个人绝对无意对演员不敬,而对一流演员更是深深佩服。看过本地演员梁智强先生的《小孩不笨》以及香港演员黄秋生先生的《老港正传》,都曾经感动。两位演员的演技水平也无可置疑。上述两部电影,有关演员都以正派形象为主,但真正一流的演员是可塑性极高,也没有固定形象。专业高明的演员在剧情需要时,可忠,可奸,可爱,可恨,严肃,滑稽,聪明,愚昧………. 总之,千变万化,并且还可以无需道具随时变脸,比川剧厉害多了!

       另外,和媒体的报导渲染有一定关系的是:许多人对演员明星还有个感情误区- 一厢情愿的以为银幕上和银幕下的演员明星是同一个人。因此仿佛可以这样说:一个成功的演员就犹如一个成功的骗子?只是这个“骗子”是一心一意在为艺术服务。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为艺术牺牲(个人形象以及个人意识和人身自由)的。

       平心而论,每个人都有“演戏”的时候(有趣的是,往往大家都心照不宣甚至乐在其中!),但只要“无伤大雅”(不是伤天害理的那种)也就无可厚非或无需在意。

       最终:名正言顺,货真价实的演员并不可怕,因为人人都知道他/她们都是摆明了“要骗你的”。可怕的是那些隐形却又无处不在,不以演员自居,但演技超凡卓越的“演员”。他们落力“扮演”,只为一己利益,不顾他人死活 -例如“森林广场”以及“珍珠坊”的那些害群之马,国外旅游购物区的奸商,无良媒体等等等等…………以及世上种种形形色色,慈眉善目,笑里藏刀的政客!

6.12.2014

2014年12月2日星期二




书局,人情味

       一间书局在主流媒体的烘托下,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浴火重生”的同时,一间老字号书局却在灯火阑珊处悄悄消失了。

       这对于此地过去的所谓的“华文源流”,“华校生”,包括如今还以华文赖以为生的,尤其有一定年纪的一群。这间老书店的消逝,就有如一位相交有年的朋友永远离去一般的标志了一些人部分精神上的死亡(如果还有一点念旧之情),毕竟,这间书局在风雨飘摇的本地政治,语文时局里也坚持屹立并伴随慰籍了许多华文源流中人半个多世纪之久。

       这间书局在有生之年除了对本地华文教育作出了不可轻视的贡献,在结业前最后几年还以一种包括中,新,港,台在内,前所未有的大手笔和气度,不计亏损的出版了巨量海内外无数作家的作品。本地的许许多多所谓名家的作品也在其出版计划之内。这种为推动文化而“义薄云天”,仗义疏财的行为,无论在本地或国外都是非常稀罕的,在精神实质上也远远超越了主流华文媒体的意识形态。

       听到这个坏消息还是昨天的事,上门一看,书店大门深锁,橱窗上贴上“装修停业”的字样。还以为听到的是谣言,后来再和熟人打听,原来书店停业已两个月有余。

       像这样“身份辈分”的华文书老店结业,也算是本地一息尚存的华文文化圈子里的一件大事罢?为何华文主流媒体至今一字未提。而这许许多多曾经受过这间老店出版恩泽的“本地名家”,尤其那些在主流华文媒体上有“一席之地”的也无动于衷?!他/她们不知道?!他/她们不关心?!他/她们又是否曾经感恩- 在当前世界性出版业日薄西山的时刻,书店业人人自危,各人自扫门前雪,除了这间老店,还有谁会关心阁下的创作的死活?

       无论世态炎凉,这间老书店的逝去,在今天此地凄凉落寞,前途黯淡的华文场景下,潇洒一点来说,或许也算是死得其时以及保有尊严罢?

       无论如何,它将继续活在一群“有心人”的心里。

2.12.2014

2014年11月25日星期二





漫谈民主

       在今天的联合早报言论版上看到了几篇文章。虽然标题各异,但言论之间仿佛有种隐约微妙的联系。

       首先读到的是纪赟的文章《民主之路上的现实教训》。其中有几段话是很真实的:

       “在成熟的现代民主政治制度中,民主并不是一个独立的,自我具足的要素。很多时候,民主往往不会带来和平与安宁,尤其是约束民主的诸种要素缺位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 ……….”。

       “未经筛选的民意(网上言论?民意需要筛选?由谁来筛选?),在不少时候都是被精英统治阶层当成是洪水猛兽。非常不幸的是这种认识确实存有相当的合理性(反之亦然?)………………”。

      “以民选尤其是直选为标竿的民主,固然是人类最为伟大的精神财富之一,但政党往往会出于党团利益而煽动……………..不惜人为地创造社会中某一特定阶层与部族的假想敌,来制造割裂,以达到分化并攫取选票的目的。”

       纪赟先生所说的民主大概和自由是共通的罢?民主,自由,都是人(人性,人心,人身)最初,最自然和最根本的诉求,自由民主原本是个简单以及合情合理的信念。悲哀的是,一旦被某种势力所“骑劫”就会蜕变得无比复杂甚至邪恶丑恶!因此:古今朝野都有人因此退隐林泉或出家,成为世外高人。

       耐人寻味的是,纪赟先生顶着个“新加坡佛学院助理教授”的名堂,也常常在报上谈论民事政事。就不知纪赟先生是个诚心事佛的“学佛之人”还是“佛学中人”?(据说两者有感性,理性,笃信诚心和学术理论之分?“佛学中人”不一定信佛拜佛?信佛拜佛的人不一定懂得或须要懂得“佛学”理论?)

       同一版也读到“前新闻工作者,前(执政党)国会议员”(也算是“高薪养廉”人民公仆的一种?)吴俊刚先生的文章《丑媳妇终须见公婆》。什么样的店卖什么样的货,那也自然。但只因为新加坡人(不一定就是反对党)和他的政治理念或对事看法不同,就说:“在一定程度上,这或许可解读为新加坡人民仍处于某种蒙昧的阶段………..”(“高薪养廉”到头来还让“廉”数落!?)这除了武断,也未免缺乏了点民主自由精神罢?

      同一版的社论文章《以人为本的智慧国》最后说道:“人们往往忘记了,科技是为人服务,而不是人为科技服务。智慧国的成败,取决于人的因素,而智慧国发展的目标,则是为了提高人们的生活素质。”

      以上言论,如果套用成:“政党往往忘记了,政治是为人服务,而不是人为政治服务。国家的成败,取决于人的因素(人的素质),而国家发展的目标,则是为了提高人们的生活素质(无论选区?也无论是智慧国或蒙昧国?)。

       如此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罢?其中不也有民主(人民为主)的成分和精神?

       愿以此与吴俊刚先生共勉。

26.11.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