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30日星期二

放弃



       到了一定年纪,有些事不免要放弃,尤其是那些会妨碍身体健康的事?如今年近古稀,回顾过去人生岁月当中的种种,也有不少“放弃”,其中得失也只有自己能深深体会。

       1980年代留学澳洲时虽然不能说完全放弃了长笛,之前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之下也侥幸考获了新加坡交响乐团奖学金,只是一旦真正开始了科班专业的学习,才感觉起步真的晚了点,虽然乐器和理论作曲的学习同样都要劳心劳力,但在体能反应方面的要求还是差别很大,就有点像体育,无论你多聪明,缺少了所谓的“童子功”就难成大器?!关键是长笛为我创造了一个机缘并打开了日后作曲事业之路,就有如我的学生黄家俊从作曲到指挥一样?

       从澳洲毕业回来,一番折腾之后最终被“分配”到人民协会文工团属下华乐团担任作曲指挥工作,感恩的是,在人民协会华乐团任职期间乐团工作除了给了我很多发挥所长的机会,更有幸遇上有艺术理想的舞蹈家林飞仙,在交会以及多次合作当中碰撞出了无数火花。也是“乐极生悲”?后来发生了一连串不尽如意的事,令我一时感到心灰意冷而重新审思事业前途 …....... 也是年少气盛?也许觉得人协这个充满政治意味的地方不是一个有志于艺术的人安身立命之所?8年奖学金合约一满,也不听一向照顾我的老上司的好意劝导就一意孤行放弃了一份待遇还不错的工作离开人协。虽然至今也谈不上后悔,但从来也没有忘记昔日文化组上司和同事们的扶持合作共事之情。

       1984年开始在人协工作的同时,我也在南洋美专音乐系兼职教授和声学,因此,离开了人协之后除了在家从事作曲编曲以及教点乐理学生以外,还继续在美专兼职授课。1993年前后音乐系不幸面临某种可能关闭的危机,在这节骨眼上,已故吴从干院长力邀我接手音乐系主任的工作,当时一来写作方面比较忙,行政工作从来也不是我的强项和兴趣,因此原本讲好只是暂代,结果一代就是4年,一直做到新院长苏启祯博士上任音乐系事务趋于稳定,和苏院长来回商讨之后决定退下来继续兼职教我的和声,音乐系主任一职便由留美归来的美专第一届音乐系毕业生郑静萍接替。

       1990年代前后有一阵子闲来无事时喜欢“舞文弄墨”,有一回尝试投稿给联合早报副刊的“四方八面”居然一举成功,后来该版负责人还邀请我开个专栏,受宠若惊之余当然欣然接受,于是便开始以“日升日落”的栏目每星期一则短文写了近两年,其中文字后来都收录在新加坡青年书局出版的“蓦然回首 - 潘耀田杂文集”里。间中,副刊记者余云也常邀请我写些有关音乐方面的评论文章 …......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先后发生了两件不愉快和不公平的事,令我对早报感到失望,为了表示抗议,首先停止了专栏,再后来一直到10多年后的今天都不曾再给早报写任何东西,拜网络之赐,在和早报“决裂”的同时我也开始了我的网上个人博客直到今天,博客开头就有我和早报有关人士“交锋”的文字,有一部分的文章后来也由新加坡青年书局为我出版收录在一本名为“潘耀田博客 - 报章上看不到的文章”的书里。对于我放弃个人专栏,当时也有人表示可惜,当然,并不是为我的文章惋惜,而是因为求之不得的大有人在,事实上,后来也有个“作家”哀怨早报不登他的小说 …........ 我们的文人!!

       1988年至2008年之间,曾经义务担任MCD(文化发展部?)以及NAC(国家艺术理事会)所委任的一些文化艺术咨询Arts Resource Panel工作以及担任(挂名?)艺术顾问 Arts Advisor,工作范围除了为艺理会提供些艺术上的咨询意见,也包括担任各类奖学金或助学金乃至文化奖的评委。期间印象深刻的是当年也是艺术顾问之一的已故本地著名戏剧家郭宝崑的事件,有一次宝崑作为某项奖学金委员会成员,因为有最终决定权的方面没有尊重奖学金委员会的决定,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当时感觉可惜,也觉得他不应该就此离开,因为在我眼里宝崑绝对是个有敏锐判断力和有正义感的人,如果他能留下来,也许下来还能为很多值得帮助的人和事据理力争?哪想到有一天我也遇到另一种不合理情况而步他后尘!本来以为就此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但近年来听闻也经历了一些相关类似的事,又有点“后悔”?如果当年没有放弃,没有一走了之,如果还可能留到现在?也许还能为一些值得支持帮助的人和事据理力争?只是现实归现实,现实也许就有如歌曲“无言的结局”里的的那句 - 也许也没有也许 …...... ?!

       放弃就意味着失去?还是不舍不得?其中胜负或许只有天知道?!

30.11.2021

照片:任职南洋美专音乐系主任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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