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21日星期二


人协岁月之:

李宗严先生

       李宗严先生是我在人民协会工作时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 看来有点眼花缭乱吧?简单来说他在人民协会就是众人的上司 - 人民协会理事长。
昔日的人民协会总部。

       在我所接触过的几位人协理事长当中,作为一个有政党背景的行政官员,有些事就不说了,作为一个有效率的公务员和真正关心下属的上司他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只是,他对下属的关怀,也曾经给我的事业带来一些“灾难”和挫折,但塞翁失马,又焉知福祸?
       1984年回归人协文工团大家庭,1988年是我事业发展最蓬勃的一年,那年和人协华乐团以及舞蹈团去了日本巡回演出,人协舞蹈团也在其编导林飞仙领导下在法国演出了由我作曲配乐的现代舞《席方平》,之后又在当年的新加坡艺术节有两个大项目 - 为新加坡著名舞蹈家吴丽娟编导的大型现代舞剧《女娲》作曲以及指挥人协华乐团作专场演出。
       当年的人协华乐团团员大部分和我的出身辈分相仿,都是自学成才的乐员,不同的只是,我留学几年回来后对于一些乐团合奏技术观念有所改变。
       那时对乐团发展甚有理想(甚至有野心想和当时的中港台同类乐团一比长短),只是作为一个副指挥,急于提升乐队的合奏水平,一味严格要求而往往忽略了乐团团员的感受。最终,乐队水平是有所提升,但另一方面,久而久之积怨也越来越深,最后引发了大部分团员向上层投诉我,有点要“倒”我的意思。
       1988年的艺术节华乐团专场音乐会成功圆满结束后,正像将军凯旋归来的当儿,却接到上头通知去“出席”一个批判大会,被批判的对象正是我本人,当时一时也糊涂了,我不是努力做出了一些成绩吗,为何要批判我?
       批判会上,理事长李宗严先生当着整个乐团以及我的上司以及其上司的面“审问”我:为何你对乐团团员练习要求如此苛刻 ............不尊重他们 ............. ?面对这个对乐队训练外行的高级行政人员,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如今回想,没错,当时做事确实是不怎么懂得婉转(现在有时也许还是?),但我的确是尽心尽力认真和公平的对待人和事 .............
       我当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作出一些辩护和解释,但从李宗严先生的表情,我想有外交背景的他一定觉得我是“朽木不可雕”?但他也没有怎么难为我,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平息下来,但我却有点耿耿于怀忿忿不平,为何我努力认真工作,也有成绩表现而却要面对责难?当时不免有点意兴阑珊情绪低落。
       我的上司的上司(Mr Douglas Koh)一向对我不错,他就劝我,你何必那么“完美主义”,我们也没有要求你要做到那个程度?后来想想也是,人协文工团基本也只是个有关宣传的组织,虽然里头也有艺术人才,但毕竟并不是一个真正搞艺术的地方,那时和飞仙合作所搞的一些“艺术创作”都是出于个人的意愿和追求。于是,从那时开始就萌生退意,8年的公共服务限期( PSC bond)一过,我便递上辞呈,从此离开了人协。
       屈指一算,自1974年加入人协华乐团至1992年离开,扣除了中间4年到澳洲留学,共有14年,其中也包含了我的青春岁月。
       1997年新加坡华乐团成立,人协文工团也即将解散,当时人协华乐团的团员有几个选择:1是离开人民协会,2是到联络所去“当差”,3是加入新加坡华乐团。但新成立的新加坡华乐团毕竟是个国家级的专业乐团,人协华乐团现有团员如果要加入就必须通过一个正式的考核,这也意味着:他们将会面对许多来自中国音乐名校科班出身专业乐员的竞争 ...........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和李宗严先生又再见面。李宗严先生为了确保能把当时还是他下属的人协华乐团老团员们带到一个“应许之地”,便找我商讨。我和他分析了当时的形势,也建议了一些比较能发挥本地乐员长处表现的方案 ............
       最终,绝大部分人协华乐团的老团员都成功过渡到新加坡华乐团,令人感动的是,后来这些人都早已不是李宗严先生的部下了,李宗严先生在离开人民协会之后,还常常关心这些旧部的工作情况,有必要时还给予帮助 ............
15.8.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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